2008年1月29日 星期二

我懷念的一個人

最近,人生有了另一個機會,這個機會來的很突然,但是掌握住了就是你的,而這個時間最想感謝一個人,在31歲的前夕也想感謝他,又忍不住的在腦海裡浮現,雖然他己經不在了,可能也己經因人間的循環又出現在我身邊,但是謝謝他給我的一,讓我堅強的面對每一步的路,我到目前最懷念的是我的阿嫲

世間上有一種愛叫做無私的愛,你相信嗎?不用去計較,只有純真的感情~~~

1977年2月4日,我出生了,那時由於母親懷我時,身體不好,所以請了阿嫲從金門過來照顧我這個死小子,她一看到我,就說這小子怎麼長的那麼像金門地瓜,所以從小就一直就叫小地瓜(這是乳名,現在不準這樣叫我),那年她73歲
聽說,這小子從小身體就不好,根本很難照顧,吃什麼吐什麼,一直生病,氣喘什麼都來,讓人煩惱半天
這小子也很愛撒嬌,又愛吃母奶,吃到三歲多,三歲還不會走路,只要別人抱,一放手就哭,十足的難搞的小傢伙

3歲多時,由於一件不知道的事,父母離婚,這件事就像連續劇一樣,也因此注定我和阿嫲的緣份深厚,由於這個小子和哥哥沒人照顧,所以請了阿嫲來照顧我,但是這時,哥哥己經上小學了,所以留在家裡,我就被帶去金門啦
我依然記得,去金門時,坐著老母機,穿橘色的衣服,大伯騎著牛車來接我們,呵~~~
我在金門可是小霸王,我是全家族最小的小孩,每個人都要順著我,一不順著我就會被~~~告狀,我可是很厲害的小爪爬子,可是因為堂哥堂姐們和我都差很多,我最小的堂哥大我十歲,所以都很疼我~~~

依稀記得,每天阿嫲都會抱著我,唱天黑黑給我聽,真的和孫燕姿的歌詞一樣,我叫她唱別首,她還不會,呵~~~
然後唱完把我放在床上睡覺,我只記得阿嫲的手皺皺的~~~
每天早上一起來,總是看到她坐在鏡子前,梳著古老年代的包頭,先綁個馬尾,盤轉起頭髮,加個頭網,上個鉆子,最後全部梳好後,再上點髮油,再把亂的部份整個梳一次,這是每天不變的工作
然後帶我坐在四合院,把我放在門板上,拿著針線,做著唐裝,他的衣服,都是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,我記憶中,她總是做著衣服
他會把最好吃的東西留給我吃,每次拜拜的甜點,一定會要大伯母留一份給我,這個就是她~~~
一直在金門住了好多年,後來因為要唸國小,只好回來

一回來,家裡有了個新媽媽,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,只知道是要叫媽媽
可是我國小前真的不會說國語,只會閩南語,呵~~~所以也不知道她說什麼

阿嫲陪了我半年,就回金門去了,回去前,我記得每天她總是眼眶紅紅的,告訴我以後要乖要聽話,考試要考第一名,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等到有天放學回去看不到她,我哭了好久~~~我爸說過陣子她還會再來,不要哭,我還是一直哭~~~

第二年,爸爸和新媽媽搬去桃園了,我被留在姑姑家,奶奶也來陪我了,很高興,記得我和她睡一個小房間,每天她都起來幫我洗床單,我到國小二年級還會尿床,羞死了~~~
有天,我中午回到家,在小時候,下午都有麵包車會來賣麵包,我那天想吃,她說要吃飯了,不可以吃,我就不知覺得控制不住情緒,像個小孩亂鬧,我竟然把整個梳裝台的鏡子打破,我看到她也流著眼淚,叫我乖喔~~~後來,我收到了一個麵包,那時也不想吃了,隨手就丟掉,可見得當時多不懂事~~~
這件事之後,阿嫲總會在床頭上放著一堆零錢,叫我拿去買飲料,去買想吃的東西,我那時不知道,原來阿嫲連錢都看不懂,五十元,一百,五百,一千元,的紙鈔都分不清楚,只會用顏色去分,所以常把五十元當一千元,那是民國七十三年的事了,所以我總是可以有著一堆十元的銅板,可以去花~~~現在只有一種想法,原來人的感情是可以這麼的深,為了一個自己所愛的人,可以去做自己不知道的事~~~
後來,阿嫲回去金門了,我沒跟著回去,回去前,把紙鈔又換成了零錢放在櫃子上,告訴我不要亂花喔,我回到家看不到人,又哭又鬧了一陣子~~~

同一年,姑姑帶我回金門去,原來阿嫲八十了,所以可以看我有年回金門的照片就知道,八十在古人是要慶祝的,所以她是回去準備,她看到我,帶著我到處跑,嬸婆住前面,姨婆住後面,到底帶我去給人看,這個是彥仔,好驕傲,看到她好開心的樣子
後來要回來上課前,只看到她又換了一堆零錢給我,用手帕包著,緊緊的拿給我,眼眶紅著氾著淚,說要乖喔

之後,有一年沒再見過她了,到了三年級時,他又放心不下我,又來了,我只記得,以前從金門到台灣,要坐船到高雄或坐飛機,一個八十的老人,為了一個不放心的小孩,從遠遠的地方,只為了見到孫子,那種感覺,到現在想到心裡還是酸酸的,也很溫暖

我的整個國小都是在奶奶的保護下,過著快樂的生活

國中以後,我也寫到,常被欺負,個性也有了很大的轉變,不說話
有幾次,奶奶來台灣,住在姑姑家,我去陪她,其實我也很想念她,她是唯一一個,我可以大小聲去對待的人,都要快九十的人,其實這樣是不對的,不可以學喔
她常常看著我,掉著眼淚,每天都是,每次都是,只有種放不下心,說你要多吃點,吃飽沒,拿錢去買飲料,多吃一點,我走前也總是眼框紅著,說我會吃壓,她總是握著我的手說,怎麼又瘦了,拜托,明明是變胖,可是那種擔心小孩的心,總是覺得一天沒看到好像就我沒吃東西一樣,她就又去買包子給我吃

看她年紀越來越大,走路顛簸,我總是伕著她,摸著她的手說,你皺紋好多喔,我喜歡拉著她的皺皺的手,像拉皮一樣,然後說這樣就不皺了

每次我要回家時,她總站在門口,看著我走遠才走,我也常躲在角落看她擦著眼睙,看她的影子從轉角旁離去,那就是一種愛吧

我被欺負時,總是想到她,我要乖乖的~~~

高二時,我又回金門去看她,那年,阿嫲九十了,她看到我自然的又眼框流下淚,說:阿嫲不知道還可以活多久,你要好好照顧自己,可能隨時會死掉;我也回著:不會啦,你會活很久,也流著淚

最後一次看到她,和她說話,是大二時有一天,爸爸突然打給我說,明天到機場,回去看看阿嫲,可能她隨時會離開,我哭了,整夜睡不著,一大早去松山機場,坐第一班的飛機回去,一到金門,看到她吊著點滴,她坐起來了,乖孫子,有沒有好好讀書,姑姑她們走開了,只剩下我和阿嫲,阿嫲把存款簿拿給我,把她的包包拿了出來,那個包包,陪了她半輩子,聽姑姑說,是奶奶年輕時,奶奶的哥哥去南洋做生意帶回來給她的,那個包包用了超過半個世紀,從來沒離開過她,她把裡面的錢全拿了出來,還同存款簿一起給我,叫我收好,然後從抽屜裡,那出了幾張紙,叫我全部收下,我哭著跑了出去,姑姑看到我,我和她說,不過我沒收下,過了五天,我依舊的回到台北上學,那是1997年的事吧

同年十一月,有次半夜,我坐著朋友的摩拖車,不小心從後座整個人跳了下來,竟然連一點傷也沒有,只有一種莫名的悲傷,那是什麼,我不知道~~~那年她94歲
當天晚上我睡也睡不好,晚上莫名的一直哭,我不懂我怎麼了
早上,老爸打了一通電話給我,叫我馬上去機場,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,她走了,不再在我身邊了,我的心裡只有一種想法,我以後是一個人,只會一個人,我該知道我沒有人依靠,不管以後如何,我會好好過下去~~~

愛是一種感覺,愛是一種感情,愛可以無私,愛可以任性,但真的愛會懂的包容一切,像父母的愛一般的無私,她真的離開了嗎?
沒有,她一直在我心裡,每當我無助徬徨時,會給著我鼓勵,告訴我要向前走,看到她的照片,我會笑,我會哭

愛是一種等待與期待,等待著另一個人的成長,期待著一個人更好,永遠的關懷的一顆心永不熄的等待與期待

愛是勇敢,我以前都會抱著她,大聲說我愛你,偷偷親她一下,她也笑笑的說:你這個笨小孩

愛是無私的~~~不會計較自己付出多少,只會一直付出,讓人感受溫暖

你是否也有一個自己懷念喜歡的,把握著他吧~~~他雖然不會一直陪著你,但他的關心會一輩子帶給你溫暖的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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